肝腹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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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4/22 22:04:00

五四八

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

寻医之旅

晔问

问尊严,问名声

问灵魂,问态度

……

READON「

王鹏

以身为舟,渡人过河

这是医者的使命

人物介绍

王鹏,医院中西医结合科/肿瘤微创治疗中心副主任医师、硕士生导师。医院硕博连读,获临床医学博士学位。临床主攻肿瘤微创消融治疗,主要包括:肝脏肿瘤射频/微波消融、肺肿瘤射频/微波消融、胰腺肿瘤血管介入。每年完成微创手术过台。入选教育部青年“长江学者”、国家基金委“优青”、中组部“万人计划”青年拔尖人才计划,获得上海市教委“曙光计划”上海市科委“启明星计划”和上海市卫生系统优秀青年医学人才培养计划,同时也是第八届“复旦大学十大医务青年”和上海市卫生系统第十六届“银蛇奖”得主。

任中国临床肿瘤学会(CSCO)秘书、中国抗癌协会肿瘤微创治疗专委会青年委员,中国医师协会微无创医学专业委员会青年委员、上海市抗癌协会肿瘤微创治疗专业委员会青年学组副组长,以及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学会肿瘤学分会常委等。

采访笔记

他出生山西,山西名家辈出,父亲是当地县城里的名医,开着一间叫“朴真堂”的医馆,济人无数。他六年级就能背颂《汤头歌诀》《濒湖脉学》《药性赋》,刚入大学,就已经能替县里人把脉开方。

“父亲是我的启蒙老师,从小仰慕的除了山西医家傅青主、李可,就是我父亲了,医院,对待疾病的观念突然变了,与父亲的争论也越来越多。我理解为,中医在变革途中的阵痛。”

王鹏,医院中西医结合科/肿瘤微创治疗中心副主任医师、硕士生导师。青年长江学者,上海市卫生系统第十六届“银蛇奖”得主,擅长肿瘤微创消融治疗,推崇微创术后配合中医药治疗的综合治疗模式。

“我们的中西医结合科与众不同,我们主攻肝癌和中晚期胰腺癌,手段有射频或者微波消融、高强度聚焦超声(海扶刀)、介入、中药。没错,中药只是其中一个环节。用与不用,一切看适应症。”

从骨子里,他真是相信中医,但也清醒,中医不是万能的,反感“唯中医论”。“哪怕是国医大师,可能现在最应该做的,是告诉人们,哪些组方配伍对哪一类疾病有效,对哪一类疾病无能为力。有效的,就一定能找到内在的机制,而不是玄玄乎乎,神神道道。中医越客观,就越被人信服。”

他说,他看的病人,必须先是评估手术指征,能开刀一定开刀,术后必须接受所有的标准治疗方案,包括化疗,内分泌治疗,一个不能少,“在延长病人生命面前,中医、西医都是手段,任何一种治疗手段,都必须在适应症里。来了就请我开中药的,我会拒绝他。”

这十多年里,他有过两次红了眼圈,都是两位父亲,白发人送黑发人,一位嚎啕大哭,涕泪滂沱,一位沉默无语,没流过一滴眼泪,“都是万念俱灰的心死。看多了生离死别,虽然我很努力,但不会强求结果。我每天跑步,健康是对家人最大的负责。”

每天晚上,他在小区里跑一小时,这个晚间跑步,雷打不动的青年人,已经成了小区的行为标识。“哪怕晚上有个极重要的文件要赶,也得先跑步。”

我对他说,这就是你的原则,你能“无情”地看待自己的原则,做一个超级现实的人。其实这一点很难做到,尤其是在教育孩子,或者处理两性关系的时候。

“比如在两性关系、亲子关系中,之所以存在巨大的沟通成本,就是因为原则不清晰,每个人说话、行动、思考、决策,都没有所依据的原则,没有做过任何关于原则的反省,更妄谈对原则的优化了。”

“这一点也适合用在中西医结合的关系上,完美是不存在的,它是一个目标,激发永不停息的进化过程。生物、组织和个人总是高度不完美的,但都拥有改善的能力。”他笑道。

他并没有放下阅读医案的习惯,景仰汉代医圣张仲景,推崇当代医家,一代伤寒大师刘渡舟。

“渡舟,以身为舟,渡人过河,这就是医者的使命。与刘大师同时代的,还有胡希恕、王绵之、赵绍琴、杨甲三,都是中医界大名鼎鼎的老一辈临床专家,一提到就会心驰神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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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医之路

相比起大多数中医医生来说,他走的这条路多少有点令人诧异,他原本可以和他的同学一样,医院里一直干到主任医师,用他最擅长的中医理论体系悬壶济世,如果他不是那么执着的话。

王鹏,年生人,出生于山西的一个县城。他大学考取了山西中医学院,这还是源自于父亲的影响。王鹏的父亲是当地的一位名中医,开了一间叫“朴真堂”的诊所。因为医术高明,擅长中医内科,方圆百里无人不晓,王鹏的童年就与《汤头歌诀》《濒湖脉学》《药性赋》作伴,抄写、背诵,滚瓜烂熟。“一把甘草、几片薄荷,可以把玩一个上午。”到了寒暑假,他有模有样坐在父亲身边抄方,有时候父亲有事离开,他也试着把脉看舌象,开出处方居然也得到父亲赞许。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将来,一定是一个纯粹的中医医生,他的偶像是扁鹊、张仲景、孙思邈、李时珍。

进了中医学院,王鹏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。他已经不满足于课堂讲解的《内经》等四大经典,在其他同学苦苦背诵,囫囵吞枣的时候,他已经热衷于在图书馆借阅的大量的医案,不管是经方还是时方,都捧回宿舍细细研读。一到假期,回家跟父亲抄方,并且有了独立问诊的机会,他与父亲彻夜交流,在父亲的点拨下,成长飞快。

“我很早就确定了将来的研究方向——肿瘤。父亲有很大一部分病人是肿瘤患者,我从小亲眼目睹了中医治疗肿瘤的有效。我一度认为,所有的肿瘤都可以用中医治愈,倘若无法治愈,那只是医术不精,水平不够。”王鹏认为,既然选定了肿瘤作为研究对象,那就应该去肿瘤病患最多的地方工作,一番思索,他选择考研,来到了上海医院。

医院的中西医结合科,给了王鹏颠覆性的观念改变。

“格局一下子打开了。我不再把自己定位于一个纯粹的中医医生,我要适合科室的定位和发展。”

2格局的改变

医院中西医结合科,与只参医院的同类科室截然不同,追溯至半个世纪前科室的创科主任,是一位在医院放射治疗科工作的西医,在鼓励“西学中”的背景下进修了中医,成立了医院的中西医结合科。

当年,中晚期肝癌在手术、化疗都缺乏有效的手段时,中西医结合科用中医干预、收治了这类病人,并慢慢地发展成了科室的特色。如今,围绕着肝癌和胰腺癌这两个主要病种,提供除了手术之外的所有有关的现代医学诊治手段——包括穿刺活检、射频或者微波消融、血管介入治疗、放化疗等,当然,既然称为“中西医结合科”,也一定少不了四诊合参下的辨证论治,不过,中医的治疗完全视病人的情况以及治疗阶段,视机而定。

王鹏的硕士生导师是*雯霞教授,博士生导师是刘鲁明教授,中西医结合肿瘤治疗领域的大家。“如果说父亲是我的启蒙导师,那么,这两位老师,是真正让我学会从疾病的角度理解肿瘤,认识了中医在肿瘤治疗中,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,他们改变了我的格局,是我前行的引路人。事实上,我的认知改变是明显的,也曾与作为一位名中医的父亲,产生了较大的分歧,父子俩的对话往往陷入僵局,他的很多观点我已经无法苟同。但我相信,我学到的是更加客观的看待中医,中医中药绝不是万能的。”

王鹏开始蜕变成一个中西医结合思维的医生,除了提升中医能力,还要学习西医治疗肿瘤的各种技能与方案,他坦言,这是一段漫长而又艰苦的学习过程。而思考方式的转变,是关键的。

王鹏再也不会幻想,所有的肿瘤患者都可以用中药作为治疗手段,他看的更多更透的是,一些早期肿瘤病人最佳的治疗方法,依旧是手术。“一定要告诉人们,中医的优势究竟在哪里。坊间有许多误区,不懂装懂,夸大其词,道听途说,把中医看作是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——这都是在害中医。”

在王鹏看来,有些媒体一直在宣传中医在治疗肿瘤上的三大优势:减少复发,延长生存,减轻不良反应——有些泛泛而谈。“不是每一个处方对每一种肿瘤都有以上的优势,在我看来,哪怕做到其中一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。方剂是有特异性的,功效描述的越具体,人们才更能接受和相信。其实,中药又不是神药,我们何必过度吹捧。中医更多的是经验论,如果要使用中药治疗代替已证实的手术等有效方法,首先必须用临床试验证实——有效就是有效,无效就是无效,我不赞成拿经验做文章。不管是医生还是患者,更关心的是不单单是生活质量,还有病人的长期生存。”

门诊里,王鹏常常会碰到令他头疼的病人。一些病人来到中西医结合科,就直接让他开几帖中药,刚想问一句病情,病人会一本正经地反驳“中医不需要看病史,望闻问切不就出来了吗?”王鹏摇摇头道,毕竟是肿瘤,何必如此轻率地对待自己的生命呢。他的治疗思路是,一定要为病人找到最合适的治疗方法——如果有手术指征,一定会建议先做手术。“经过证实,手术是目前延长生命最好的途径。要是没有手术指征,虽然有些病人已经放弃治疗,只希望开点中药,凑合度日,那么,如果我的诊断认为,有比中药更好的治疗方法,就绝不下方子,因为一旦我开了中药,他会认同中药是目前唯一有效选择,这反倒可能害了他。”在王鹏看来,中药的使用是给治疗加分,就如同使用其他的治疗方案一样,都要用科学的眼光对待。

“绝对不能因为我学中医,就一定要开处方。”王鹏表示。

3迎难而上

“老师在我们上班第一天就说,每一种疾病的中西医结合治疗都有规范,其被证明可以保证患者的疗效。这是一个必须被接受的观点。”王鹏说,这一点,他从进入医院起,就奉行至今。

令王鹏记忆深刻的,是起初关于癌症病人肝腹水的治疗。

“起初跟着老师问诊,甚至会质疑老师,为何不开汤药而选择西医的治疗手法。”王鹏从小见过很多肝腹水的病人,父亲用药效如桴鼓,利尿、宣肺、通便的药都可以使用,所以向来没把肝腹水当成大事。直至来到医院,他发现老师们面对肝腹水如临大敌,他无法理解。等到系统学习后才发现,腹水原来也有不同的类型——中医治疗有效的更多时候是由低蛋白引起的腹水,但还有很大一部分病人是肿瘤腹膜种植转移引起的腹水——又被称为癌性腹水,这种情况下,常规的利尿药效果十分有限。

王鹏认为,对于肿瘤的很多习性,医学界依旧在探索之中,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克服,许多类型肿瘤的治疗效果仍然不尽如人意。王鹏的研究方向包括胰腺癌的非手术治疗,他称得上是最为了解这座大山的医者之一了。“胰腺癌早期诊断率,一旦发现多为晚期,只能采用内科综合治疗。但即使早期胰腺癌可以手术,手术创伤极大,两年内复发的几率超过了50%。所以我们还需要努力。”

能够挑战这座大山,他说正是因为困难才该拼着命迎难而上。他的工作量还在不断上升,他善于发现问题,从而设计了一系列的临床研究。这些研究很有可能将在两三年内,解决问题,甚至改变现状。

“我的优势就在于从小接触了中医,当我遇到一位病人,我可以明确地判断轻重缓急,不至于在危机时延误病情。”

口述实录

您一年要做上千台射频消融手术,对于一位学中医的医生来说,有点难以想象,您对于射频手术有什么看法呢?王鹏是的,我一年有台以上的射频消融手术。不管学什么,我首先是医生,为病人解决问题。我们现在主要是肝癌和胰腺癌的病人,如果对病情评估下来,射频消融是最合适的治疗,那就毫不犹豫选择之。对于我来说,我很喜欢射频这项技术。以前,我们认为只有手术一条途径能达到较高治愈率的。但是手术创面太大,对病人会造成很大痛苦。而且,手术有很高的复发率,如若复发,很少有做第二次手术的机会了。但是如果使用射频,出血少恢复快,病人第二天就回家了。不但能达到手术同样的效果,一旦复发,依旧可以操作射频,还是根治的效果——对小于等于三公分的“小肝癌”是能够根治的。事实上,遇到“小肝癌”,做开放手术和射频消融都可以,由病人自行选择,同等疗效愿意接受创伤更小的射频还是传统的手术。您刚拿到了“青年长江学者”的称号?王鹏是的,今年4月公示的。这是代表大家的荣誉,是科室的荣誉。感谢科室领导,医院领导,还有我的家人,我的病人。您的业余时间有什么固定的习惯吗?王鹏跑步。工作再辛苦,也要找时间锻炼身体,我通常是慢跑。一周跑三次,一次1小时8公里以上,就在小区公园里跑。坚持很多年了,这一点我觉得挺不容易的——每天下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,要辅导研究生,查资料写论文,还会有各种干扰,但我觉得,还是得坚持,那是在对家人负责。您毕竟是学中医的,平时还看中医书吗,有没有崇敬的中医大家?王鹏我更多是翻翻我之前做的笔记——以前整理了许多笔记,里面是我的思路,温故而知新,也缅怀一下旧日时光(笑)。至于景仰的中医大家,一位是汉代医圣张仲景,另一位是当代医家,一代伤寒大师刘渡舟。上大学的时候,我淘到他的学生整理的厚厚一摞他的医案,视若珍宝,在读它的那段时间,是我最痴迷中医的日子,它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。我想,渡舟渡舟,以身为舟,渡人过河,这就是医者的使命。您觉得医学的核心价值是什么?王鹏是关怀和希望,这就是医学的人文价值。每个病人,背后都是一个家庭,在生命行将坠落时,哪怕我们带给他的一点点希望,对整个家庭都是巨大的。见了那么多病人,有时候让我感动不已的,倒不是病人对于病痛和治愈的反应,而是家人对于病人的不舍。自从来到上海,有过两次眼里盛不下泪水的场面,都是父亲送走儿子,儿子20出头,父亲不过就是知天命的岁数,就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折磨。记得其中一位父亲默默站在一旁,从头到尾没流过一滴泪,但你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到深处的悲戚,但是,他是家里的顶梁柱,必须坚强,即使痛苦却还要伪装。我觉得,生命稍纵即逝,医学的人文关怀,不该只针对于病人本身,而更应该给这个家庭带来希望。

采访/晔问仁医编辑/晔问仁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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