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李义坤
年8月,我被分配到武汉市集贤村中学工作。这所新建的中学,校舍十分简陋。有的地方照明灯都没有。该校的教职员工文化程度和年龄不等,有一部分是从小学和中学校调来的,有一部分是大专院校调来的,还有个别是从外单位调来的。
(原:武汉市集贤村中学,现:武汉市崇仁路中学)
我在此校整整工作了十四年。年8月,在该校教学主楼二楼举行了婚礼。司仪是教生物的杨先明老师。发妻在武汉市江岸区江汉路副食品商店工作,岳母住在离江汉路毗连的民生路。以后我们的两个小孩的抚养事务主要由岳母承担。多年来,妻子每天都要接送孩子回来,有几年是抱一个牵一个上下汽车,实在是辛苦极了。鉴于这点便想换个离她工作单位近的住所。年2月,搬到扬子街钦一里14号4楼。搬到此房后,我每天走路上下班。这年的12月某天,有位不速之客登门寻问我是否想调动学校,说附近的黄石路中学有位女老师想调到硚口区集贤村中学工作......听后我感到出乎意外的高兴,该女老师的要求正合我意,我便向学校提出申请,当时陈书记对我有挽留之意,但考虑到我的实际情况还是同意了。年9月,我从该校调到江岸区黄石路中学工作。(该校年改名为武汉市井冈山中学)
因为该校是我第二次参加的第一所学校,所以对它的印象极其深刻。虽然过去了五十八年,但对这所学校的人和事,至今还记忆犹新。这所学校的各教研组的成员,至今还能正确写出来,同时还能说出他们突出的点滴事例。在这里,我先将他们的名字写出来,然后重点介绍些具体内容。
语文组的刘新民、龚砚云、魏寿臣、黄文、吴兴裔、张贤哲、喻法贞、王春和、袁启汉、赵郁文、刘振国、龚玲、岳燕青、孙国正焦金江等同事。刘是转业军人,原是部队文化教员,如果他还在,大概有90岁了;黄是从11中调来的老先生,吴是从市电视台调来的,原来是记者,他的儿子叫吴步宁,医院的医生,后来他们一家调到三线去了。张老师和我是同科同学毕业于武师,王老师毕业于华师历史系,湖南人,人很本分,写得一手好字。刘老师和岳老师受过高等教育,写作能力超群,不久得到提拔重用。
数学组的黄振棋、李寿臣、罗端夏、叶承铭、陈华德、陈忠怀、王惠民、吕桂英等同事。黄是组长,她曾是国民党军官太太,后在硚口“民革”组织任区主委。李是位教学水平较高的老师;罗是位性格活泼的老师,他的人缘关系较好。叶是住校的老处女;陈毕业于华师数学系,在“文革”中是“红教工”组织的头头;王毕业于武汉大学,教学水平较高,“文革”中表现突出。
理化组成员:杨先明、雷瑞芬、吴兵、朱青松、黄顺泉、黄明、高一民等同事。杨有海外关系,性格活跃经常说说笑笑,他的爱人是集贤村小学老师,那时没有房子,经常到学校过夜,据说杨早已去世;朱老师后来提拔为学校领导,医院的医生;黄顺泉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,他的爸爸是国民党军官,他很聪明能干,后调到市一中成了物理组学科带头人。高在“文革”中很活跃,是头头之一,曾在校办工厂当领导,后调到市一中搞电器生意,赚了不少钱,遗憾的是过早去世了。吴毕业于华师,在“文革”中曾在革委会中当主任,领导学校的事务工作,他的人缘关系好。
外语组的王锡山、林月波、林紫娟、龚庆时等同事。王是华师历史系肄业生,他自学英语,成了英语老师。在“文革”被打成“三家村”之一,在改革开放中搞教学资料赚了不少钱,买了二套房,他的妻子是他的学生,小他十八岁;林紫娟人长得很漂亮,虽学历不高,但教学能力强。在改革开放初期,她曾去日本与生父见面。
体育组的程光军、孔繁重、吴世经、赵郁文、丁某等同事。程长得很帅,个儿不高,但精明强悍,他一人能对付几个年轻小伙,与我关系较好;孔老师是一位身材高大、四肢发达的体育老师,他曾帮我修过蹦子床框的裂痕,他曾在课堂上向学生讲过我坚持长跑的事;小杨女老师,总是笑容满面,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叫人难忘。
政治组成员:杭世锐、李则荣、张爱珠、杨松涛、朱琼英、张正淑等同事。杭老师是华师毕业的,后提拔为外校书记,现在我和他有电话联系。李老师曾住扬子街新德里,后来她转行到银行部门工作,她曾为孩子读书的事找过我。
教务组的教导主任,先是张鸣高,后是从市七中调来的吴海洲,他是我的邻居。办事员有张乐世、程立道、陈德华等同事;我担任教研组长曾请张先生为我写标语,这标语的内容就是张惟之局长提出的“一笔字、一口话、三百篇文章”那时,我在组内安排周一下午为学习业务的时间,我还筹办了一个“作文选”的小刊物,将学生中的优秀作文登出来交流,我曾将所在班上刘邦民的作文登在此刊上。
关于其他小组:音乐老师肖廷柏,是一位很有名气的钢琴手,他曾培养出两个歌手,唱遍全武汉。图书室负责人是贺聿英,他姐夫是高干,由于他敢讲别人不敢讲的话,在“文革”中斗得够呛;医务室负责人彭碧清,她喜欢帮助人,是个老好人。后勤组负责人是夏复禹,他是个工农干部,他的孩子在我班学习。教工食堂的主角是陶景芳,她烧得一手好菜,深受老师喜欢,我那时基本上以校为家,十余年来一直在食堂吃饭。
该校第一任校长是张选乔,是一位转业军人,他的爱人吴群英,在校内做些后勤工作。该校的第一任书记,一时想不起,想了几天才记起姓彭,在深夜睡在床上突然脑海里蹦出“淑玉”这个名,并认为是对的。当肯定了大名是彭淑玉后,我脑海里立即呈现出她的笑容,并且记起她第一次对我说:今后你有什么事,请找我……过了一个月后,她为我的终身大事牵过线,使我认识了一位汉阳十里铺搪瓷厂女工郑惠......大概过了三个月,听到女书记得了“肝腹水”这个重病,医院,在医院里治疗几天后便与世长辞了。据说当官的丈夫,在她走时都不愿送她一程,真是可怜至极。我对她的“走”,十分惋惜,十分悲痛......
写到这里,似乎全校教职员工及领导都写了,但此时忽然想起看校门的朱师傅,他不分白天黑夜守卫着学校大门,够辛苦的。他老人家心地善良,对我发妻早去晚归总是关心照顾。记得发妻生小孩时,还送来2斤排骨表示心意......
年5月某天,我带着新伴寻找到这所学校,遗憾的是已见不到昔日的模样。只是见到空空如也的工地,建筑人员正在清理地基准备重建教学楼......它的模样见不到,但它留下的影子在脑海里无法磨灭的。
以上所写的人和事,花了不少时间,才把它追忆出来,当它的真面目出现时,我真切感到“记忆”神经太神奇了!
综上所述的往事,在脑海里已沉寂了半个多世纪,要激活它,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追忆。孔圣人说:“温故而知新,可以为师矣。”鄙人认为,年事已高的老人,要努力做到“活到老学到老”,记忆才可保持。美国专家说:人们对变老的态度越积极,越能保持记忆力,俗话说得好,大脑越用越聪明,你相信吗?
李义坤武汉市黄石路中学退休教师江岸区政协委员